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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乃寡居之人,与你这个姐夫非但不避嫌,反而入住进了你裘家整年。
“裘爱卿,你说大金氏执意而为,她难不成是亲自相中了自家庶妹来等着做填房吗?”
这话恶毒至极,骇得裘侍郎慌忙跪地,“臣冤枉!还请圣上明察!”
周瑾行居高临下俯视,“若说正室亡故,庶妹做填房,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朕实在不解,一位孀居的妇人,住进了姐夫家,且一住就是一年。
“若说那妇人与长姐感情甚笃去侍疾三五月,朕倒是理解。
“可是侍疾整年,极其少见。
“况且大金氏还是老毛病了,小金氏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金家就没有什么说辞吗?”
裘侍郎汗流浃背。
姐姐卧病在床,寡居的小姨子却住进姐夫家整整一年,成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其中揣着什么鬼名堂不言而喻。
【该!圣上简直是我的嘴替!谁不知道裘家和金家都等着大金氏咽气啊!】
【圣上今儿的精神状态实在令人担忧,他会不会发癫八卦到我的头上?】
【哎哟,人不可貌相,人家大金氏还没咽气呢,小金氏就来候着雀占鸠巢,裘侍郎也太畜生了吧。】
【渣男!人在做天在看,还真以为没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呐!】
外头的温颜听着百官互戳肺管子,总觉得今天周瑾行的精神状态不大正常。
那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不过他说话忒生猛了,专戳人的痛脚。
刚才把杜侍郎恐被绿了的事戳穿,现在又来戳裘侍郎跟寡居的小姨子勾搭,败坏人伦纲常,简直了!
跪在地上的裘侍郎被天子敲打,顿时直冒冷汗。
因为天子所言都是事实,金家想与裘家续姻亲,全家就等着大金氏咽气了。
此事不论是裘家还是金家,亦或当事人,都是默认许可的。
唯独没有人问过大金氏愿不愿意。
如今天子忽然过问,这桩姻缘算是没法再继续了,若不然便坐实了姐夫勾搭寡妇小姨子的罪名。
在裘侍郎惴惴不安时,宁国公杨忠怀也是绷紧了皮,毕竟前阵子王驸马要吊死在他家门口呢。
周瑾行的视线扫过他这边时,他跟孙子似的把头垂下。
别看我别看我,求求了,辣眼睛!
周瑾行跟阎王似的背着手走到群臣之中,耳中全都是百官瑟瑟发抖的心声:
【圣上今天是不是有毛病,专门挖家宅阴私,也太邪门了吧!】
【哎呀我的个祖宗,他来了他来了!】
【我家里也没什么好八卦的,欸,他看我作甚?!】
听着他们的腹诽,周瑾行内心很是不屑,方才不是都盼着吃瓜么?
朕撑死你们!
“秦爱卿。”
大理寺少卿秦俊立马跪到地上,忙道:“犬子着实纨绔了些,臣必当严加管教!”
周瑾行:“???”
欸?
朕想问的不是这个。
但见秦少卿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遂顺着他的话题道:“苗光华一案可历历在目啊,溺子如杀子,断不可因为溺爱而养出一个坑爹的逆子来。”
秦少卿应道:“臣谨记陛下教诲!”
周瑾行收回视线,说道:“按说诸卿的家务事朕无权管束,可是人伦纲常,品行私德,方才是为官者立足的根基。
“倘若一个人连根都立不稳,他何以有资格入朝为官,为百姓做事?”
百官纷纷跪地应道:“陛下训导得是。”
周瑾行:“苗光华纵子打母一案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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