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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仍然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更重了。
两个人像是在闷不吭声?的厮打?,她打?的重,裴颂只?是抓着她狠狠的受着那些巴掌,直接她禁不住的伏在他的肩头?,重重咬了他脖子一口。
他的眼?泪和修为险些全都控制不住。
这一次,他抱紧了她,紧紧抱着她瘦弱的背,脸颊上湿漉漉的一片泪水。
他真恨她。
可他又?没有办法?抗拒她。
伤口在见到她就开始泥泞……
……
隔壁卖力的声?音渐渐没了,香炉里的劣等香也快燃烬了。
只?剩下,她们闷闷的厮打?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楼下连喝酒的声?音也少了许多。
夜里变得如此宁静,房间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昏暗之中,裴一上衣齐整的躺在榻上,早已?顾不上这床褥很脏,只?抱着怀里的宋斐然,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尽量不碰到床褥。
他的手套掉了一只?,但她困得昏昏欲睡,眼?皮也没睁,所以没有看到他满是疤痕的手。
裴一听着她细密的呼吸,没戴手套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后颈的那道疤,那么?长……
从头?皮到脊椎骨,怎么?能好受?
他的心潮湿了一片,当?初她一定很痛很怕,那时她还很小很小。
只?是这样想?着,他的眼?眶里也潮湿了一片,用掌心捂着那道疤,伸手抓来?了玉牌,输入了一行字给她。
宋斐然的玉牌掉在地上,震动了一下亮起来?,她睁开眼?看见玉牌的微光中透出一行字——【不要睡这里,我送你回去】。
裴一替她拉好衣服,这里很脏,被褥也很粗糙,她一定睡不好,回去吧。
她却趴在他怀里没动:“我自己会回去,你想?走就走吧。”
什么?意思?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虽然他知?道,她们只?是使用和被使用的关系,而他又?是萧承的暗卫,她防备他再正常不过。
可她这样的语气还是令他潮湿的心更潮湿,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因为肌肤之亲而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她们之间已?经很亲密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从来?没有亲吻过他,或许是因为他戴着面具不方便,也或许是因为她压根不想?。
裴一拿着玉牌没忍住又?问她——【你想?要沈琢羡做你的鼎炉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
他立刻又?加了一句——【我只?想?知?道,有了新鼎炉之后还需要我吗?】
可这句话也显得像在祈求什么?。
他想?再补些什么?。
她看着那行字笑了一下,声?音微哑的说:“你如果不想?做我的鼎炉可以拒绝我,我自会找你的老板换一个。”
她抬头?看他,很伤人地说:“这次你也可以不来?的。”
裴一看着她那双眼?,觉得自己真贱。
是啊,他可以不来?,他可以拒绝,她从一开始就说不是非他不可。
可如果他不来?,她就会找下个鼎炉。
甚至他来?了,努力地讨好她,她依然要找沈琢羡这个新鼎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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