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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心下一慌,意有所指道:“可是这杯酒不和王爷心意?燕燕姑娘手上的是窖藏过三年的浔酒,似绍兴酒,却更清辣,②王爷大可一品……”
江怀允望向大理寺卿,后者在他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登时收声。
江怀允一字一字问:“房大人与同僚洽谈公事,皆是如此?”
大理寺卿呐呐道:“臣、臣……”
江怀允对着战战兢兢的姑娘们重复:“出去。”
屋中究竟何人不能惹一目了然,女子们识趣退下,很快房内只剩下江怀允和大理寺卿两人。
安静的房间中,只有江怀允屈指轻敲的声音。一下一下,无声的威压兜头压下,大理寺卿再也维持不住表面镇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理寺卿颤抖道:“王爷息怒,臣今日延请王爷来,实为——”
“为了上元夜刺杀一案?”江怀允截断他的话,一语中的。
大理寺卿愣了下,转念想到凭借江怀允的本事,能查到这里不足为奇。他顿了下,垂头道:“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江怀允盯着他:“本王是不是说过,此案归刑部审理,任何人不得窥伺案情。”
他的声调有些冷,可话明白到这个地步,大理寺卿反而镇定下来。他仍跪在地上,直起上半身,拱手道:“王爷明鉴,臣因此事而来,非为窥伺案情。只是大理寺掌刑狱,此案由大理寺审理才是名正言顺。王爷却让刑部越俎代庖,臣百思不得其解。”
大理寺卿说到最后,义愤填膺。
江怀允面无表情:“所以房大人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
大理寺卿一噎,梗着脖子道:“臣只是求一个公道。”
江怀允不为所动:“房大人认为本王有失公允,却来寻本王讨公道,岂非自相矛盾?”
大理寺卿滞了下,正气凛然道:“大理寺掌刑狱乃是我朝惯例。臣自洪曦元年入朝为官以来,还未见过有任何刑狱案件越过大理寺,交由刑部审理的先例。太上皇提拔臣任大理寺卿一职时,曾言之谆谆,告诫臣要本分为官,公正清廉。臣自认,未曾有分毫行差踏错之处,王爷却如此冷待臣,臣不服。”
“房大人既知道如今不是洪曦年间,还拿太上皇来逼迫摄政王,倒是对太上皇很是忠心啊。”
忽然传来一道含笑的嗓音。
江怀允抬眼看去。
谢祁倚着门,往里看了下,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曼声道:“我思虑着是哪位大人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让几位姑娘梨花带雨地跑出来。原来是摄政王和房大人啊。”
他缓步进来,旁若无人地在江怀允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视线游移一圈,落在熏炉上,一语道破,“甘松香,没想到在花满楼还会有人燃这种香。”
大理寺卿喊了声“王爷”,又看向江怀允,踌躇道:“摄政王……”
“房大人有话便说,遮遮掩掩地像什么样子。”谢祁熟稔接话。
大理寺卿气焰稍敛,委婉道:“臣与摄政王谈公事,恭顺王在此,恐怕多有不便。”
谢祁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原是本王扰了二位的好事。”
大理寺卿紧张地擦了下额上渗出的汗。
谢祁不紧不慢道:“可方才的话已然落入本王耳中,房大人字字句句指责摄政王行为不妥,甚至拿已经在范阳行宫颐养天年的太上皇施压,妄图左右摄政王的意愿。此时让本王回避,房大人究竟是怕本王听了公事,还是想趁四下无人为所欲为?”
谢祁的尾音扬了下,房大人登时一哆嗦。
谢祁似笑非笑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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