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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庄遇袭,死了两个疑犯,还有一个不知做甚么的,被暗卫摁住了。”

程枭望了望窗外薄暮,起身对易鸣鸢道:“我今晚不回了,不必等我用饭。”

易鸣鸢应下,见他阔步出了房门,困惑地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其他的那些都是责任,唯独现在手里拿着的一小块,是私心。

程枭所有的私心,全在易鸣鸢身上。

他想要一个在战场上时时刻刻都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剑穗,让他在搏杀之际,念着后方等他平安归家的人。

易鸣鸢收下“报酬”,身体开始轻晃摇摆,慢悠悠地说:“没问题,只是我不太会编织,上一个草蜻蜓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满意可不能怪我啊。”

“好,不怪。”程枭见状撑住她,慢慢地,易鸣鸢在他怀里躺倒睡去,并没有听见他愈发绝望的叹息声。

今日她清醒的时间,还不足五个时辰。

第64章

风雪初歇,处理军备的程枭彻底成了个大忙人,为了防止易鸣鸢在寝殿里待着无趣,珍而重之地把她“托付”给了扎那颜。

身为明勒阏氏,扎那颜每日需要处理的事务有很多,易鸣鸢被她手把手带着学了身为首领的阏氏应该涉猎的一切领域,闲暇之余她会毫不吝啬地出言夸奖,两个人的相处就像是一对和谐的母女。

易鸣鸢在扎那颜身边久了,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渐渐平静下来,少了几分对身上毒素的忧虑,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当下的生活上。

值得一提的是,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服休单于出现在扎那颜身边的时候,凶狠的脸上总会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程枭接连三日没有归府,直至今日入夜时分,回到书房拿了什么东西,匆匆又要离开。

易鸣鸢叫住他:“你今晚回来吗?”

程枭这时已行至月门前,回头见她立在框着月的冷清桂枝下,柔弱纤薄,孤零零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他便想起此前木犀盛放之时,他与她初初交识,彼时的她也是这样,立在万簇低压的桂枝下,香花屑雨落了满身,故作镇定问他同样的话。

那时他漠然回答她:“不回。”

可是如今,这句回话在他舌尖绕了一圈,终是没有说出口。

“要很晚了。”他说。

于是她便提着那盏繚丝灯,缓步到了跟前,明灼的烛光透过上面所绘的五彩花鸟映在她波动的裙间。她示意他伸手,而后将这盏灯递入他掌中。

“我借郎君一笼灯光,天寒气冷,能否劳您为我带回碗热腾腾的胡汤?”她眉梢微扬,带着说不出的狡黠。

程枭不自觉挑唇,“如此好心,原是为了口腹之欲——不过,如小娘子所言,天寒气冷,且城西路远,带回来的只会是冷汤。”

易鸣鸢笑:“不妨事,城西的胡汤味道最是辛香,回来到灶上烫一烫,与原先没有差别。”

“便是夜深我也等得,郎君快去,此家过了戌时便要打烊了。”易鸣鸢催着他卩。

程枭只好提灯上马,按小娘子说的,往与城西别庄的稍岔向先行驶去。

易鸣鸢回屋坐了片刻,忽然说头痛。

绿凝急忙询问情况,易鸣鸢声称大约是吹了冷风,有些受不住。

两人稍一商量,便这样准备熄灯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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