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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目眩之间额头滑下一滴水,滑过眼角,衬得那双眼中闪过的冷然愈发明显。宋吟抓着花盆慢慢朝窗边走去,另一只手悄无声息按上了窗户,往外推的同时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器。
不过下一刻宋吟的手就被牢牢捉住。
宋吟微微一愣,只见外面的房檐倒挂着一个人,而对方正挑着唇似笑非笑看着他。
宋吟紧绷的心脏骤然一松,但心中的愤怒也升了起来,因为被人戏耍,这怒气远远要比刚才感受到的恐惧多十几倍。他微咬牙,狠狠瞪着人:“兰濯池,你大半夜不睡觉扮鬼吓唬人有意思吗?!”
兰濯池的身影挂在上面,左右轻微晃动,他连气息都没乱,不紧不慢从屋檐上跳下来,站在窗户后面伸手按上对方的脑袋,安抚这只快要嗷呜咬人的兔子:“再给你长对尖牙,都要跑出来咬人了。”
宋吟偏过脸,小声冷哼:“你来干嘛?”
现在实在太晚,那些兔崽子回来以后也都草草上床睡了,义庄此刻万籁俱静。兰濯池没多逗:“上回这房被水淹了,被褥都拿出去晾晒没有拿回来,我来给你送。”
他把一床被褥拿出来,从窗口递了进去。他没在意于胶怜的坏态度,相反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很好,哪怕于胶怜真咬他两口他也能笑出来。
然而宋吟看见他唇角的弧度只觉得刺眼,他飞快把被褥抱在手中,接着腾出一只手,毫不留情关上了窗。
兰濯池被拍在外面,倒也不生气,只挑起眉望了一眼窗户,站了一会,转身往另一房走去。
不得不说兰濯池认识于胶怜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于胶怜这副生气的样,前段时间都很好脾气,怎么逗都只会嘟嘟囔囔,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翻脸。
这长久以来的态度给了兰濯池一种错觉,于胶怜这回生气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估计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就又会笑呵呵的。
他回房中和那恶心的男狐狸精睡觉。直到第二天起来,兰濯池眯眼去前堂准备开门时,看到于胶怜在屋里收拾东西,整张床都收拾利落,给人不会再来的感觉,后知后觉于胶怜这回不是小打小闹。
兰濯池眉心一皱,走进屋内捉住于胶怜的手腕:“去哪?”
宋吟瞥他一眼:“不关你事。”
把叠成的豆腐块放在枕头上,宋吟转身要出门,后面又想起什么,扭回头不放心提醒:“你今天不能出门,这是你答应我的,你绝不能背着我出去。”
兰濯池面上的从容挂不住,目光微冷:“外面到处有人放炮,不用陛下说我也不愿意出。只不过我是懒得出,陛下是不能出,陛下知不知道昨夜皇城又派出了多少巡逻的官兵?”
宋吟没放心上:“我知道,不用你操心,我能避过。”
古代没有摄像机也没有手机,找人全凭一张画像,寻常人没见过皇帝,单凭画像很难才能认得出。兰濯池没在这一点上纠缠,他眯起眼:“陛下的气是不是生太久了?”
于胶怜平时没有心肝,怎么惹都不会生气,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昨晚在屋檐上倒挂着吓人。那只能是他不顾于胶怜意愿,非要在有人的房间里讨要那两次。
兰濯池能感觉到,昨晚于胶怜很害怕。
宋吟眼中闪过一些羞耻,他偏过脑袋,又发出一声冷哼。兰濯池见状耐着性子:“昨晚的事我向陛下道歉,陛下怎么才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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