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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本人没怎么在意,轻车熟路地坐到太阳灯前,闲聊问:“看春晚啊。”
徐如徽应了一声“嗯”,也坐过去。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不近不远的。
太阳灯可以同时照两个人,但是没办法照两个有距离的人。
赵酉识懒得动手,直接抬脚将灯挪偏了一点,大部分暖光都照在了徐如徽脸上,徐如徽被光刺得微眯了下眼睛说:“不用给我。”
她又问:“你衣服呢?”
赵酉识看着电视机说:“走太慌,忘了。”
徐如徽看着他被电视机照亮的眼睛,几秒后,将目光也挪到电视机上。
两个当真就那么看了会儿春晚。
今年的春晚一如既往得无趣,也就舞蹈系列还能看看。
赵酉识可能是身子暖了,骨头都软下来了,他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地评一句:“今年又是挨骂的水平。”
徐如徽看了赵酉识一眼,说:“这不是挺好?”
虽然不如从前那么好玩,但多少也在及格线吧。
赵酉识“嗯”一声,也看向她,说:“那群网友有多无聊你不知道?”
徐如徽默了一瞬,挪开了眼睛。
电视机上进行到新的节目,年轻的演员唱着欢悦的歌曲,色彩浓郁,像春天已经悄然来临。
徐如徽半张脸都是滚烫的,她忍了一会儿,终于起身把太阳灯推向赵酉识旁边,再次坐回来的时候说:“还行吧,大多数发言还是温暖的。”
他们看似在聊春晚,实则彼此都清楚,对方说的究竟是什么。
赵酉识看着徐如徽的侧脸,他本想甩一句狠话,诸如“徐如徽,你真是嘴硬”或者“徐如徽,你真是谎话连篇”等什么的。但是一想到那个视频里,经历了那样事情的徐如徽也不过是平静地反问任素秋一句话,他又咬咬牙把所有的气咽了回去,只憋出一句:“你当初跟我句实话,我也能温暖你两句。”
徐如徽笑了。
赵酉识心里还堵着火,说出话声音却有些闷闷的委屈。
“你笑什么?”
“随便笑笑。”徐如徽说。
赵酉识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怀疑就算刚刚质问徐如徽嘴硬说谎,她也不过回一句淡淡的:哦,那对不住了。
赵酉识越想越气,心中火也越来越旺,但偏偏他又无技可施。
最后还是徐如徽问了句:“你回来带钥匙了没?”
徐如徽本意是如果赵酉识没带,岂不是一会儿又要匆匆往老家赶?
结果赵酉识好像会错了意,沉默地看过来。
徐如徽一顿,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又说:“你怎么气性那么大。”
赵酉识直接没理她。
小气鬼。
徐如徽也不说话了。
但是徐如徽想起来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那是高三年度,赵酉识过生日。
那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那天碰巧赶上周六,祝提春邀请徐如徽母女一起吃饭。
给小孩子过生日,任素秋不方便准备什么,便让徐如徽做主给赵酉识买个小摆件。
出门时,任素秋跟徐如徽说:“你们俩也算一起长大的,他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徐如徽说:“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瞧见赵酉识提着垃圾桶从外面回来。
徐如徽和赵酉识对视,仅一秒,赵酉识就挪开了目光,笑着跟任素秋打招呼。
全程把徐如徽无视得干净。
赵酉识是个小气鬼。
这是徐如徽很小就判定的事实。
尽管旁人都说赵酉识为人大方做事大气,但是徐如徽坚定地认为,赵酉识就是一个小气鬼。
他气性很大,常常跟她生一些有的没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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