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戒仗喑无(七)(2 / 2)
梁喑微抬眉稍,勾着点儿笑好整以暇看他:“谢我抱你还是谢我给你想办法?说清楚点儿。”
沈栖脸色涨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都谢。”
梁喑转过身,抬起他的下巴,顺手在他唇上抹了下,“真想谢谢我,就等到我的建议有用的那天再谢。我很贪心,不想只是口头奖励。”
沈栖刚被他抱过,心里没那么怕他,“那您要怎么谢?”
“自己想。”梁喑垂眸看着他,拇指在微红的眼尾上轻轻蹭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品尝美味鲜嫩的猎物之前,先揉开它的皮肉,等那一块儿彻底被揉软了,颤巍巍地朝他松开防备,献出最嫩的一块儿。
他再仔仔细细地品尝,吸吮走他奉送而来的所有甜美汁液。
梁喑摩挲着他的眼尾,揉得沈栖睫毛不停发颤,连嘴唇都要泛红了才低下头,低声说:“让我选,我想亲亲你的眼睛。”
“我……”沈栖才一开口就被按住唇,忐忑地看着梁喑微微欺近,心脏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梁先生你……我……”
“我来想,一定会吓坏你,所以自己想。”梁喑靠近了,用下巴在他头上揉了揉,“好了,我走了。”
梁喑松开手,转身离开房间。
沈栖陡然松了口气跌坐在床沿,看着梁喑离去之后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有了一种放松却又孤独的感觉。
他怕梁喑,可无法否认那个怀抱实在太舒服。
有一瞬间,他希望梁喑不要走,就这么抱他到……至少睡着了再走。
刚才那个亲眼睛的要求,他差一点就要闭眼了。
沈栖羞耻地仰躺在床上,庆幸自己没真的说出来,被拥抱过后的身体很亢奋,盈满了无限的精力与动力。
楼下有引擎启动的声音,沈栖半跪在飘窗上往下看,正好对上梁喑抬头的瞬间,下意识将窗帘拉上了。
沈栖呼吸还有点热,抬手摸了摸脸颊发现烫得惊人。
() 他用力甩甩脑袋把梁喑赶出脑海,趴在床上查了一下下元节会的参与条件。
每个团队提交一份资料作为审核,经过层层选拔,最终会有五分钟的表演时间,而下元节会是全网直播,相对来讲是最好的宣传渠道。
沈栖先给李仁芾打了电话,确定没有异议便递交了资料。
周一到周二沈栖都满课,被拥抱过的身体神清气爽,课也上得认真。
徐令知最近在忙着实验室研究生审核的事,他作为徐令知的助手不需要走这个程序,递交资料就可以等结果了。
下元节会官方的初审很快,周四中午节目组的Anne就已经联系沈栖递交视频进行复审。
沈栖一边给王昊打电话一边往实验室的方向走,没注意一头撞上了从实验室大楼里出来的男人,下意识被对方扶了一把。
“抱歉。”
沈栖站直身子,匆匆和王昊说了两句便把电话挂了,看向眼前的男人总觉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没事吧?”
沈栖说:“没事,不好意思撞到您了。”
“不要紧。”男人笑了笑,看着沈栖的一双异瞳便认出了他的身份,“你过来找人吗?现在是午休时间,老师们都不在。”
沈栖盯着他看了一会,“我是不是见过您?”
男人莞尔笑了一下,“你没见过我,但我认识你。”
沈栖微怔,不会又是他哪个追求者吧?
“你好,我是梁致谨,梁喑的堂哥,上次家宴我临时有个活动不在平洲没赶上。”梁致谨伸出手,“初次见面,没准备礼物,下次给你补上。”
沈栖:“……?”
沈栖突然记起梁喑好像是说过,二叔家有个儿子在平成大学的实验室做科研导师,没想到和梁维生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眉眼间反而有点像梁喑。
不过梁喑长相硬挺,带着无限的压制力,而梁致谨看上去就稍微温柔一点。
“我先去找徐教授,不打扰您了。”沈栖和他点点头。
梁致谨笑了笑:“去吧。”
他看着沈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长得倒是很漂亮,难怪梁喑兴师动众。
-
梁喑连续四天都没回家,沈栖有一种那晚他回来并不是为了拿文件而是为了特地回来抱他的错觉。
“不好吃吗?”何阿姨看他握着筷子迟迟不动,猜测是不合胃口,但这些菜式以往都做过,没见他挑食。
沈栖搁下筷子,余光瞥到窗外,“乘黄是梁先生买来的吗?”
何阿姨跟着看了眼,“哦不是,好像是二少爷送的,刚送来的时候很凶呢,冲着梁先生的胳膊就咬,撕掉了好大一块肉。其实是冲着脖子咬的,要不是梁先生反应快,命可能都没了。”
沈栖想起他手臂上的伤口,不由得好奇:“那他为什么没送走?”
“不太清楚,梁先生那时候刚接手公司不久,可能也没
顾上吧,不过现在乘黄让他驯得乖多了。”
沈栖想象不出来梁喑用什么办法驯狗,但看着乘黄现在的样子,应该不会很温柔。
梁维生送这样一条狗给他,除开梁喑真的喜欢的话,可能也没安好心。
“梁先生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吗?”沈栖视线跟着何阿姨,又问她:“二少爷是梁维生吗?”
“是啊。”何阿姨捏着抹布,轻叹了口气:“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吧,不过梁先生其实没有外人说的那么坏,那晚你哭过还做噩梦,他怕您发烧,又怕您睡不安稳,就坐在床边抱您一夜没合眼。”
沈栖猛地呛了一下,梁、梁喑抱了他一夜,可他醒来的时候分明只有一个人。
何阿姨给他送上甜点,沈栖捏着勺子愣愣出神,其实若不是他见过梁喑踩断人的手,踹梁维生,还有那晚突然的震怒,他对自己算得上很好。
梁喑无所不能,没有弱点,像是永远没办法看透的一汪幽深的海。
沈栖蓦地想起那天他把自己从医院带出来,给了两个选项,去餐厅还是去车里,带他吃饭时也给了选项,就连那天的拥抱也是问在客厅还是去书房。
他和自己以前的追求者一点也不一样,他强硬、霸道,甚至有一点强悍的蛮不讲理,却又表现得十分绅士。
掠夺欲、暴虐、极致克制,这些截然相反的词放在他身上,竟融合得毫无违和感。
沈栖吃了几口甜品,忽然又想起件事儿,“您知道他妈妈在哪儿吗?”
何阿姨:“啊?不是去世了吗?”
沈栖捏着勺子出神,二婶说她还躺在哪儿等着什么,难道指的是躺在坟里等他报仇?是谁害死了她?可梁喑明明讲的是难产去世。
他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看着陌生号码他就想起林裕安,迟疑片刻才接起来。
“沈栖吗?我是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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